《悔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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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日,卫子羡晨起照例读罢书用罢早膳,便去国公爷和老夫人院中请安。
因他二人年事已高,族中入朝为官的子弟上朝时辰又过早,老夫人怜惜晚辈,便令卫子羡等人不必日日来晨昏定省,各自省心,两厢方便。
但休沐日得闲,卫子羡故率先作则,待时辰差不多了,前往寿安堂请安。
他重孝道,老夫人自然欢喜,每每他来寿安堂,都备了许多稀罕的吃食,今日也不例外。
人方打帘迈过门槛,倚在炕上的老夫人便笑着招呼他过来,不满道:“这几日可是瘦了,便是忙公务也该有个歇息的时刻,怎能日夜扑在那上头,熬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卫子羡温声应下:“只是些先前湖州事宜,如今皆已处置妥当,祖母安心,此后可得闲几日,到年关前不会太忙的。”
“那便是,人生在世,除了公务且有的是要紧的事。”老夫人示意女使将点好的茶端给他,话锋一转,笑道,“前些日子你二婶说,阿棠的婚事是你同你母亲做主定下的,我瞧这件事就做的很好。只是,咱们府里的孩子都陆续定了亲,只你跟迎儿两人还没个着落。便是迎儿,也相看了几个了,只你一人,相看也不曾,来说亲的你也不愿,你老实告诉祖母,你是如何打算的。”
忆及旧事,卫子羡眸中神色微变,很快,他将茶盏置在小几上,面上含着笑意,如玉温润,温声道:“昔年祖父先立业才敢登门提亲,求娶祖母,我虽不如祖父当年那般骁勇,但亦想如祖父一般,先有了功绩再聘贤淑。”
老夫人先是欣慰地笑,又担忧地望着他,劝解道:“乱世出英雄,你祖父年少得战功,是身不由己,拿命搏来的。你如今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比起当年你祖父,已不知强过多少,不消得同他做对比。”
话毕,她又想起什么似的,轻声道:“是不是因为你爹娘……”
“祖母多虑了。”
卫子羡回答的快,老夫人却更加担忧了。
大儿媳什么都好,只一点她却不喜。她的长子长媳只得卫子羡这一子,长子年纪轻轻战死沙场,留下这孤儿寡母。自此之后,长媳对卫子羡便教导的极为严厉,处处要他拔尖儿,万事皆要拿着卫子羡同他父亲做对此。
还记得卫子羡幼时读书,天大雪,族中子侄皆回屋歇着去了,独卫子羡一人坐在书塾里头,低头写字读书。
露在外头的手同耳朵都生了冻疮,手指肿了,写的字不甚好,长媳反因他写的不好,为此要他再多抄写。
幼时待他时,轻则斥骂,重则罚跪,稍有不如她意之处,便会如此。
她同国公爷劝说过几回,可儿媳回回都说,惯子如杀子,卫子羡没了父亲,便该更用功,否则怎堪做国公府世子。
她偏执至斯,总将长子挂在口头,谁说也不听,偏偏卫子羡也是个倔种,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母子两都没怨言,老夫人便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如今到了娶妻年纪,仍说这话。
老夫人无奈:“你莫不是要入阁拜相了才肯娶妻?”
卫子羡但笑不语。
这时,门外忽地一道身影掀帘进来了,来人揣着袖子,穿着一身绯色褙子,屋里都顿时亮堂起来,他笑着说:“当今阁老最年轻的少说也到了不惑之龄,祖母,四哥这意思是他今生不娶妻了。”
卫子澜说完,笑嘻嘻的同两人行礼。
老夫人斥他没正形:“你四哥明年高低娶个嫂嫂回来。”
卫子澜夸张地“哦”了声,作揖道:“那就希望祖母早日抱上重孙。”
老夫人笑着说好。
卫子澜见他四哥脸色不好,笑着转了话题,说起旁的趣事来,逗得老夫人喜笑颜开。
坐了一阵子,两人便一同退下离开。
出了寿安堂,没了祖母庇护,卫子澜老实了许多,两人并肩走在一处,卫子澜感觉周遭空气都冷了些。
可到两人分别的岔路口尚有段距离,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又奇怪别扭的紧。
卫子澜悄悄觑他一眼,绞尽脑汁地想着话题。
“四哥,此去湖州可凶险?”
“还好。”
“四哥近日忙不忙?”
“尚可。”
“那四哥,过两日我约了好友去赛马,你去吗?”
“不去。”
“他们盛情相约,你都不去?”
“嗯”
平常他不会如此,可见今日卫子羡很不给他脸面了,他问一句,卫子羡惜字如金的点评一二句,多的是鼻腔里嗯一声。
卫子澜悔不当初,刚才就不该多嘴,仗着祖母在打趣他兄长。
他正暗自懊恼着,忽地发现身侧的卫子羡停了步子,他疑惑看他一眼,却见卫子羡视线落在左侧临湖小筑前,面容仍是维持了一路的冷俊。
但卫子澜总觉着周遭空气更冷了。
他往后退两步站在他身边,循着他的视线往远处一看。
只见小筑前零星积雪未消,融融日光下,一男一女正在石桌旁坐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二人离得颇近,凑在一处正看着石桌上的书卷。
卫子澜定睛一看。
正是谢棠和李砚书。
他揣着袖子轻叹了一句道:“这小子,真是日日缠着阿棠。”
没注意到身侧之人微变的脸色。
话落,卫子澜忽地想起什么,匆匆行礼便同卫子羡道别:“兄长,我有事同砚书相商,先去了。”
卫子羡微颔首。
卫子澜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跑,向着两人去了。
还好他机灵,同阿棠他们磨蹭一会儿,便不必和四哥同行一路。
他美滋滋的到两人身边。
李砚书正指着书上棋局同谢棠讲着,谢棠听的认真,忽觉有什么动静。
她往前一看,便见卫子澜笑着意味不明。
谢棠坐直身子:“你怎么在这里?”
卫子澜坐在她对面,往外瞥了一眼,见卫子羡还在,心里一惊,连忙收回视线。
低声倒苦水:“才去了祖母屋里请安,同四哥一同过来,他今日似是心情不虞,我借机过来躲一阵子。”
李砚书闻言,左右看看,一面问他:“四公子也在?”
“对啊,就在那儿。”
谢棠一僵,侧首往外一瞧,却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月白色衣角。
卫子澜尤在低声叹着气:“四哥可算是走了。”
谢棠转过脸,眼睛看着书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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