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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第一赘婿》

81. 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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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谈话直到深夜,徐阜起身拜辞,沈行约看他一路风尘仆仆,又是逃命回来的,便唤人在驹骊给他安排了住处。

随后,派出监视的眼线前来回话,沈行约问:“那两个使者怎么样?”

来人将这几日使者的动向如实禀了,又道:“陛下,这几日,张淼派来的使者始终未与张叱联系。”

沈行约听过沉吟片刻,眸中思虑。

他曾怀疑过,张淼张叱这对父子二人离心的事。因着之前攻打华封边郡,他看出,张叱带出的都是精兵,那种将与兵之间的默契,没个几年磨合不出,这也是张叱在被围困后,能够突围杀出的一个主要原因。

所以沈行约猜测,他这次带来勤王的,应该是他的亲部。

如果他的推测是真的,那么张淼与张叱二人的关系就很值得琢磨了。可单靠他的揣测,以及线人的回报,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

外界传言,张淼对张叱尤为看重,不然也不会收为义子,可张淼派使者来,不管怎么说,都该和张叱有个知会,如今互不相见,可能是避嫌,也可能这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龃龉,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毕竟,这二人感情再深,也只是养父子的关系,退一步讲,即便是亲父子,也未必就能同心同德。

沈行约思来想去,心中隐隐有了主意。

来人退下,从城署带回的侍者将帷幕放下,灭掉榻前的两盏灯,又在寝殿点上熏笼。

寝殿一瞬间暗了下来。

沈行约一身中衣,躺进卧榻里,冰凉的锦被扯来盖上,觉着有点冷了。

充州的位置较为靠北,春冬时节气温都不高,白日里,阵阵北风吹起料峭的寒意,没日没夜刮个不停;到了夜中,冷风渐消,倒春寒依旧折磨人,偌大的寝殿空荡荡的,简直像个冰窖一样。

沈行约被冻得睡不成,哆嗦着爬起,从衣架上取来贴身的暖褂,又钻回到了被子里。

雪狐柔软的短毛紧贴里衣,渐渐变得温暖起来,沈行约缓了一会,恢复了体温,冰凉的手脚也随之暖了过来。

他翻了个身,适才想起,这件暖褂还是在胡戎时,冬狩那日,萧拓那二哥给他的,结果次日一早,萧拓便亲手将这件褂子穿在了他的身上。

自此,就成为了他的所有物。

说到萧拓……算了,不说也罢。

沈行约烦躁地闭上眼,强制掐断了这个念头,睡了。

翌日朝会,众人在大殿议事,沈行约站在破败的御阶前,把昨晚上,和徐阜未说完的事又拿到朝堂上来议。

参与议事的人不多,除却孙隆、徐阜等人外,还有几名新选拔出、较为信得过的文人学士,以及从灵沃、北地两郡前来陛见的城官。

目下,形势使然,北地的郡守张参,以及灵沃边郡的城守等官员都主动地依附过来,战事暂时止息,可后面还跟着一堆烂摊子等着他收拾。

这边,荥台郡利用汉水贯穿郡内的优势,启动春耕;可相比之下,其他两个郡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灵沃地处偏僻,又与浑北接壤,土地贫瘠,种粮食难存活,一直是被燕廷忽略的那部分。

过去的一年中,灵沃郡贮存粮种不足,人都跑光了,正因如此,张淼在占领灵沃后,一直想要往内郡扩张,边城的官员迫不得已,这才向沈行约投靠。

再说另一边,北地郡的情形基本也是这般,北地连年征战,原本的农田损毁严重,想要重启田地,在完全脱离燕廷的情况下,使充州四郡维持正常的运转,既需要人,更需要钱。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先把张淼和彭帜这两边起义军的问题解决掉。

沈行约从很早以前就在想这件事,起义军内部人员混杂,本质上就是一群聚集成众的流寇,在归顺前,他们得以养兵生存的主要方式就是发动战争和劫掠资源。

从前也就算了,根本没法追究,可如今既然已经归附,就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目无法纪,当时,沈行约在招揽义军时,发诏中也特意申明了这一点。

“陛下……”

御阶下,一名北地来的城官低声询示,拉回了他的思绪。

沈行约回过神来,顿了顿道:“这朕知道,义军既已归属,自然不能再像以往,况且,在入城前,他二人与朕有言在先,此事你等放心,朕定会给临郡官员一个交待,”沈行约说着转向另一边,道:“张衍,你刚才说什么,接着说。”

张衍上前一步,拱袖道:“陛下,时局艰难,一则流民百姓需要安抚;又则,在能够保障充州境内无大的战事外,各地农业生产亟需恢复,如灵沃、北地二郡,重整田地,修复水利,可从内郡挑选能工巧匠,借调外郡应急,至于这民生之资……”

谈到用钱,北地郡的官员忙出列道:

“陛下!连年战乱,北地郡郡库消耗巨大,实在是难以为继啊!”

见此,灵沃官员也进言道:“陛下,灵沃地处北部,本就偏鄙,又常年饱受胡人侵扰,农业荒废,人口萧条……”

殿内逐渐寂静下来,灵沃官员渐觉气氛不对,话音也慢慢低下去,最后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干脆便噤了声,不敢再发言。

沈行约默不作声地扫视过众人,又复看向徐阜,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之意。

徐阜忙上前道:“诸位同僚,请听我一言,眼下时局艰难,各郡的情况都差不多,臣以为,困则思变,应急之用,是否可以郡内官产作为抵押,向各地商户、钱庄借贷?以解燃眉之急,关于臣所提的这一点,还请圣上裁夺——”

沈行约沉吟片刻,道:“徐大人所言不错,非常之时,应用非常之策。”

“朕已决意,允许各郡郡守开库银应急,各项支出,需详尽记簿,今日朝会后,朕会派出监察史,督查各郡城的治理工作。如真有像你等所说,郡城库银见底的情况,可以特例向民间商贾借贷,视以往批示流程来定,所贷之资,需妥善调用。此外,新税制度已在荥台颁布,此事关乎重大,朕意,将新税制度推行至灵沃、北地两郡,监察史出使外郡,也会奉旨督办。”

说完这一通长篇大论,沈行约眉目舒展,回身喝了口茶,又道:

“传旨下去,晓谕天下富商,即刻以讨逆之名筹募军需,根据所捐献的钱粮等级,赏赐爵位荣誉。”

众人纷纷跪地,长声道:“陛下圣明——”

眼下,最要紧的钱的问题暂时解决了,沈行约缓过口气,孙隆又道:“陛下,关于荥坝边军叛乱的事情,臣愿领兵,前往平叛。”

沈行约才刚坐下,喝下去的那口茶梗在喉头,一时又把他给噎住了。

孙隆奏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将荥坝军力整合,收入麾下,再一致对南边发起总攻,夺取华封内郡。”

沈行约听过,微微地扬了扬眉头,面色不置可否。

局势任谁都看得明白,只要能将荥坝的兵力收整过来,就可无后顾之忧,全力攻取华封。

届时,整个充州的局面就做下了。

可目今的问题是,谁来领兵,这一仗又该怎么打法,在确定这些之前,还有个可能存在的变化,需要放到一块考虑,那就是义军头领张淼和彭帜,关于这两股势力的处置和安排。

沈行约之所以迟迟未见那两个使者,也是有这一层的考虑。

殿内静默片刻,张衍进言道:“陛下,您看是否可调北地郡兵,就地将反叛势力镇压,这样一来,既节省时间,又节省了资源兵力。”

北地官员当即道:“陛下,非是我等不愿为国效命,只因北地连年战乱不停,消耗巨大,郡内兵力严重不足,只怕到时……非但不能擒贼,反被贼军围困,成为拖累。”

沈行约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一手搭在膝前,指头轻叩。

孙隆道:“陛下,臣率一万兵士北上,到北地后再与北地郡兵会师,双方联合,或可一战。”

有人道:“或者……可从彭帜处调将,急援应战。”

“断不可如此!陛下,若此时再从义军中调将,无异于将眼下我方无将可用的处境告知于天下,届时,局面一旦发生变动,其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遣兵调将一事,众人在殿内争执起来。

沈行约翘起一膝,看着御下,忽地就生出了些许感慨。

他想,寒酸是寒酸了点,可总归是有了几分朝堂的样子。

从浑北出逃,一路走到今日这步,不容易啊!

眼下荥坝叛军的麻烦要解决,张淼和彭帜的问题也要处理,这两个人都是起义军头目,要安抚他们,也要适时地给出好处,不然没人会为他卖命。

朝会之后,选拔出的监察史跟随两地官员赶赴郡地,沈行约又召使者前来陛见。

张淼和彭帜这两人,虽相隔两地,打得却都是同一个主意,前番这两人出兵勤王,既是投诚,也是试探,现下,和燕廷那一仗打胜了,于是二人又派出亲信,一是想来查探战后的风向;二来则是为了正式地向他讨封求赏。

使者走后,徐阜请示道:“陛下,如此回复,只怕张淼与彭帜二人不会就此松口……”

今番遣走使者,沈行约并未赏赐他二人高官厚禄,只是以天子身份,向这两位义军统领送去战胜的表彰诏书,额外赐了一级爵位。

他的意思很明显,张、彭二人太不懂规矩,如今义军已经归附,而他二人避不谈整军检阅等事,更不曾来往荥台请求陛见,朕连这两人的面都没见过,单单派个使者过来,就要请功,算怎么回事?

即便他二人在关键时刻出了力,可这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况且,这才仅是打了一仗,又是险胜,难不成就要给他二人拜将封侯?

如若真这样做了,那么等到华封郡攻下时,又该如何赏赐?等到兵马攻入幽州,是不是这两人还要站到朕的头上来才够?

自然,沈行约的这番想法不能明着说。

徐阜眸中满是担忧,沈行约看了他一眼,道:“你去着手准备,不日召张淼与彭帜二人到驹骊,朕要亲设酒宴,款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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