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同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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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吐冰一身血的开展
在洛冰河的一番努力下,沈清秋……吐了。
感受到对方喉头和胸腹突然抽搐,洛冰河眼皮一跳,被对方猛的吐了一身。顾不及震惊,洛冰河立刻用魔力将沈清秋手腕上的发带震断,带着对方来到床边。小心的扶着沈清秋的后背,嘴角抽搐:
很好,他师尊……对男人的厌恶程度,是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就要吐的程度。
这样的人,别说让他跟他合欢,即便是叠了下药、调/清、强制爱,出于骨子里的本能,也是厌恶到极致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沈清秋,在其他无数的世界里,却被‘洛冰河’以各种强迫折磨和手段,欺压到将近灵魂破碎。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该高高捧起而踩入泥潭。他们之间有相互的仇恨、有年少不可得和过于相似的性情背景、有剪不断的恩怨纠缠。
将上位者拉下神坛,将年长者拥入怀中,将一贯忽视与不喜之人狠狠压在身下,看着他因强权和武力转变心意。才是世人希望看见的结局。
“好了好了,是弟子错了。”
洛冰河想起其他世界的成功典例,心里很期待。可当他回想起更多被折腾成破碎布偶的‘沈清秋’,心中又满是抽疼。
责打与强压固然有效,可若是感情必须通过折去对方的骨头才能完成,对沈清秋来说该是多么痛苦?
得到一个人,并不一定需要,走完那一步吧?只要沈清秋愿意看他,不再寻死觅活,哪怕是天天跟他对打,天天玩‘你逃我追’的游戏,也是无所谓的。
看着吐完饭开始吐血的沈清秋,洛冰河从旁边取来一杯清茶,有些紧张的看着沈清秋——很早之前,他也曾给对方递过茶的。只是……
“滚开。”沈清秋哑着嗓子,将身边的玩意推开:这狗东西将他搞成这样,又假惺惺的给他拍背喂水,以为这些小恩小惠就能收买他?
“师尊,是弟子的错,您且漱口。”洛冰河很执着。关于‘递茶’与‘白粥’,他总是有些迷一样的执念。
这其中一个是未完成的拜师礼,一个是养母最后的心愿。但凡沈清秋能‘弥补’其他任意一件,他都会放弃所有计划与算计,只全心全意为对方送上最需要和最想要的东西——包括他的性命。
只是……沈清秋的状态即便是差到极限,整个人满是虚汗、面色苍白,单手支在床沿摇摇欲坠——依旧伸出胳膊,将洛冰河手中的茶盏打碎:“滚!”
“……”
洛冰河不信邪,沈清秋都吐成这样了,喝口水漱口是多么正常且正确的事情,沈清秋为什么拒绝?故而,洛冰河再次向虚弱狂吐的沈清秋嘴边送。
回应他的,是清脆的瓷杯被打碎的声音。
“……”
“!!!”
洛冰河实在是怒了!这家伙是真的软硬不吃啊!或者说,这家伙是真的,只能靠武力强压才能有那么几丝可能性征服啊!
这tm自己的下场不都是作的吗?
好心劝导死活不听,威逼利诱全部没毛用,最后洛冰河只能凭武力猛,好不容易到最后一步了,沈清秋愣是被恶心吐了!
所以其他的世界里,沈清秋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又压制了多久的情绪,才能忍受那么多的欺压凌辱,甚至还能跟完全不能接受的同性之人携手啊。
那些所谓的he结局,完完全全是沈清秋打碎牙齿和淤血往肚子里咽,压下无数不甘与愤恨,用一个人的全部忍耐与一降再降的底线,去扭曲出一个看起来美满的结局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洛冰河看着一吐再吐的沈清秋,又看看地上被摔碎的杯子碎片,极度的无语之下,他竟然诡异的心平气和了。
都这个样子了,除了将人送到浴室去清洗,接着将屋子收拾干净,完全没有第二条路啊。他又不是什么急/色之人,伴侣都抗拒成这样了,还要硬拉着对方搞那档子事吧?
“师尊,弟子带您去沐浴。”洛冰河其实很想借对方搞这一地狼籍‘教训’‘惩罚’一番,但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他在别的世界里看到过,‘沈清秋’因‘洛冰河’的粗暴而呕吐、吐血,‘洛冰河’认为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反抗,继而比之前更加猛烈,最后还将‘沈清秋’与污垢丢在一起,几天都不带清理的。
不用想,先是身心受到巨大冲击,又是与这些秽物一起待上几天;不说神志受损到呆愣,心理阴影和发自内心的恐惧,是免不了的。
“滚……”沈清秋肩膀紧绷,支撑着自身的右手微微发颤,左手成拳不停敲击胸口。毕竟在地牢太久了,身体虚弱不说,白日里和前半夜又跟洛冰河各种对抗,仅剩的体力和能量都不够支撑他现在的状态。
洛冰河轻轻松松的将人抱起来,之前衣服上全是沈清秋吐的,所以第一时间就被清除。沈清秋就更不用说了,全身上下唯一算得上布料的就是之前用来捆手的绑带,还在情急之下被洛冰河直接震断了。
两人皆是不/着/寸/缕,洛冰河抱着沈清秋消瘦的细腰与肩膀,一把将人捞起来。沈清秋先是下意识肘击,在洛冰河不满的拍了一下屁股后,脸上浮起红晕:“小畜生!”
“弟子在这呢。”洛冰河将沈清秋的手臂拉过自己脖子后面,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一些:“弟子现在带您去沐浴。当然,您若是在反抗,弟子就将刚才没做完的事情,继续下去。”
说着,随着走路的颠簸,另一个的物件也在摇晃。位置嘛——大概是沈清秋腰背和腿根附近。
沈清秋立刻老实了下来。
‘哧—’洛冰河看着怎么讨好都不会接受,反倒是用这种事一威胁就会听话的沈清秋,忍不住摇摇头:他师尊的表现太过于明显,这样随便两句话就能拿捏,跟明摆着‘我的弱点就是这个快来利用’有什么区别?
沈清秋刚被洛冰河放入池水,立刻肩肘发力,将洛冰河推到一旁,然后整个人窝在水里。抗拒的意味过于真实,洛冰河看着被当成工具人的自己,忍不住逗对方:“师尊,弟子也不曾沐浴呢。”
沈清秋手抬起,猛的下落,无数水花形成水幕布,身形就那样掩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行吧。’洛冰河随手捞一件衣服,任劳任怨的将床铺和屋子用清洁咒收拾干净,一招‘烈火燎原’将污秽焚烧干净,重新铺好绣着鸳鸯的床单与绣着龙凤呈祥的被褥,转身回到浴池。
简单清洗后,将中午的饭菜摆好,开始喊沈清秋出来吃饭:“师尊,您若是自己洗的不舒服,弟子也可以代劳的。弟子再给您一炷香,若是还不愿露面,弟子就亲身下水帮您。”
沈清秋露出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求洛冰河给他取衣物过来。洛冰河指指旁边的凤冠霞帔,身穿另一套婚服,笑的明媚:“师尊,请。”
“……”沈清秋咬牙,要求洛冰河换一套。
洛冰河:“师尊啊,您看看弟子,身上有储物袋吗?”
沈清秋:“你故意的。”搞什么一室红灯笼,又非要说什么洞房花烛夜,现在还只留下婚服,不就是要逼他‘成亲’?
他们这样的关系,洛冰河身边里又那么多女人,无非是羞辱罢了。
“师尊看出来了呀。”洛冰河笑的眼睛眯起来,露出标准的八块小白牙:“其实师尊身材很好,这些衣物只会遮掩师尊的美,不穿也罢。”
“……”要么穿婚服,要么不穿。如果在水里待太久,且不说水面能不能遮掩什么,洛冰河这畜生也不会放任他躲在水里。
“你说,只有一件?”
“对。”
“我要你身上那件。”如果非要穿,最低不能是凤冠霞帔。而且……沈清秋并不觉得,洛冰河会穿。
所以,要不就干脆惹怒对方,然后打一架吧。
出乎意料,洛冰河干脆利落的在沈清秋面前将衣服脱下来,毫不遮掩的脱/光,并将那件凤冠霞帔认真的穿戴整齐,以一种挑衅又期待的视线盯着沈清秋。
“……”丫的。总觉得中计了。
势不如人,沈清秋将还带着对方体温的红色婚服套上,还在滴答水的头发很快将衣服晕湿。洛冰河手里拿着布锦,引沈清秋坐到位置上,细致的为对方烘干衣物,擦干头发。
至于期间沈清秋的反抗,全都是两人之间的清/趣。
看着面前跟中午一般无二的菜色,沈清秋连拿起筷子的想法都没有。虽然腹中有些饥饿,但是这些菜,他是一口也不想动。
“师尊放心,他们没毒。”
“呵呵。”是没毒,只是有药。
洛冰河左劝右劝就是无用,无奈之间只好威胁:“师尊不想吃,是希望弟子喂您,还是您用另一张嘴吃?”
“!!!”沈清秋已经准备好开打了。
真好,又是要打的一天。洛冰河扯扯嘴角,给沈清秋布菜:“师尊,先吃饭。您与弟子争斗那么久,又吐了那么久,吃完饭再说别的。”
只是沈清秋说什么也不吃,甚至一气之下筷子压在桌子上,直接被摔断了。
沈清秋:……他现在说不是故意的,洛冰河这畜生不会信吧?
洛冰河:……不吃就不吃,摔筷子砸碗,一天天的真的够了啊。
此情此景,洛冰河突然问一句:“您是不喜欢这些菜色吗?那您喜欢吃元宵吗?”
沈清秋:“非年非节,不吃。”
“哦。”洛冰河点点头。脑海里——是某个成功案件里,绝对不吃元宵的沈清秋。
那个沈清秋愿意改变的契机,是‘洛冰河’一时兴起做了碗元宵,‘沈清秋’毫无疑问的直接打碎。于是,‘洛冰河’恼羞成怒,不仅硬逼着对方吃完了那碗带着沈清秋满身鲜血和满地污泥的元宵,还用极其粗暴的清/事和极其凶狠的手段将人折腾得奄奄一息。更有甚者,被冻的结实的冰元宵,被无情的塞入对方体内,直令‘沈清秋’听见、看见,立刻会下意识厌恶。
可——
即便如此,两人最后,还算是成功携手的。
在无数没有成功的世界里,‘沈清秋’的际遇,只会更凄惨。
床/奴、多人乱搞、卖到青/楼、丢给手下,各种无意义、只为听到敌人惨叫与冷汗的刑罚折磨手段,断手断脚、失去一切——
无数故事里,‘沈清秋’承载了太多恶意与痛苦,无论是he/be/te,众叛亲离、满身苦痛,就像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宿命,怎么逃,都甩不掉。
‘我不认同我的童年是悲惨的,也不需要怜悯与同情。无数过往成就现在的我,而此时此刻的自己,永远是最好的。’
洛冰河的心脏有些疼。为面前这个注定了怎么样都不会屈服,却仿佛怎么样也逃不开‘被打压折辱’魔咒的人,而心痛。
无论是他们本源的‘狂傲世界’,还是以他们为对比的‘渣反世界’,更甚至说其他衍生的‘三千世界’。‘沈清秋’,似乎……从来都,没有肆意妄为过。
这样的灵魂啊。
这样的坚守与永不低头。
注定了会被其他人,忍不住的,想要打压。
情况陷入诡异的安静中,就在沈清秋做好洛冰河会暴怒与他对打的准备时,洛冰河直接坐到沈清秋对面,自顾自吃起饭来:不吃拉倒,他饿了,他要吃饭。
等洛冰河吃完饭,看着端着架子不知道做什么的沈清秋,相当恶劣的走到对方面前。他心疼归心疼,得到归得到。难得能因为对方在其他世界已经很苦,洛冰河就什么也不做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其他世界不将其他的‘沈清秋’分一部分温情自己?
“弟子说了,饭菜没毒。至于其他的……弟子喂与您自己吃,除非您能狠下心将弟子压在身下——否则,有什么区别呢?”
灼热的呼吸与强势的拥抱一起袭来,沈清秋还来不及反应,洛冰河的声音再次于耳垂响起:“您身上的药物尚未解开,弟子又吃了与您一样的药物,不知您是打算在暖池旁鸳鸯戏水,还是回屋里被翻红浪?”
一样艳红鲜艳的嫁衣,两个吃了同样药物的人。而且其中一个,对此早就蓄谋已久。
沈清秋躲开洛冰河故作亲密的姿态,反手将玉碗打碎,用尖锐割裂自己的脖颈:“本尊,一个都不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敌人的鞭打责罚,在沈清秋看来不过是正常的恩怨报复,可若非要他雌/伏于人下,还不如干脆死亡。既然洛冰河给了他接触碗筷的机会,那就要好好利用,直接一击毙命,干脆利落。
“……”
他丫的,我亲爱的、不舍得对你下重手的师尊,你是真的皮啊。
番外:他厌弃的,是自己连累其他人
折断一支翠竹,碾碎一朵鲜花。让高傲者低头求饶,令清雅者满身脏污。
这本就是人性之恶,是世人最喜欢看的戏码。
生活的镰刀早该落下,他逃避了那么久,而今只是终于得到回报而已。沈清秋狠狠的将指甲压入手心,用力挤出血迹:
‘沈清秋,这是你对其他人的赔罪。’
手腕间叮当作响,冰凉沉重的触感粗燥的磨砺着腕骨,沈清秋咬着牙、期待着被更粗暴、更疼痛、更剧烈、更糟糕的对对待:
‘沈清秋,是你造就了洛冰河这个恶魔,所以你活该受着。’
天魔出世,生灵涂炭。洛冰河为一己之私将三界全部拉入战场,放任魔族在修真界杀伤抢掠,无数哭喊着的人命化为大能们扬名立万的垫脚石。
而这个天魔,被沈清秋亲自收入座下,倾注恶意。更是在血脉暴露的那一刻,没有选择一剑砍杀,也没有将人上交给宗门。
而是——
心软的放虎归山。
所以。
是沈清秋亲自培养出的天魔,更是沈清秋亲手将暴/露了血脉的天魔放走。
洛冰河黑化后毁天灭地,沈清秋就是背后的操刀者。洛冰河残忍狂暴的清除不满声音,沈清秋就是为其递武器的——共犯。
“师尊!”洛冰河看着比自己还疯批、甚至还主动将自己搞的遍体鳞伤的沈清秋,心里突然生出恐慌。
沈清秋的自弃自厌一直都很重。
他能救助弱者,却没办法改变弱者回去后依旧会被官府剥削的世道;
他能斩妖除魔,却没办法带走只留下残躯艰难度日的贫民;
他能教出无数个真正的君子,却没办法改变自己尖酸刻薄、看见英才会嫉妒天道不公的劣根性。
他能做的太少了,世间不公又太多了。学医救不了世,所以他选择为世间多培养真正的君子。
桃李满天下,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而今,沈清秋养出一个黑化灭世的罪人,避无可避的事实冲击着他的道德底线,令沈清秋完全没办法睁开眼睛,直视这个被他间接损坏殆尽的世界。
“魔尊是没吃饭吗,这后宫的女人怕是要自个找乐子才是。”
沈清秋的话语是一惯的讽刺意味拉满,即便身体已疲劳到无力抬起,与心中的痛苦比起来,这点疼痛远远不够。
他在求死。
可死亡之前,他要赎罪。
洛冰河想要与他一夜风流,就给他。
沈清秋用自己换取剩下之人的存活,也算是对那些人尽了最后的情义。
今夜之后,沈清秋便不会存在。他的一生从头到尾都不被期待,幼无父母庇护,老无后人送终。赤/条条的来,一身脏污的走,倒也合乎他的下场。
“师尊刻意激怒弟子,是觉得疼痛还不够吗?”
洛冰河一直将沈清秋当成云端嫡仙。甭管是一开始的一眼万年,还是现在的沦为脚底污泥。
按照天道给他的剧本,沈清秋明明应该生性刻薄恶毒,可真正的他却会为弱者拔剑向前。他明明那么努力求生,却又愿为了尊严玉石俱焚。
即便是现在的痛苦,也不是因为他遭受了弟子的报复。而是——养出一个灭世魔头。
明明自己都泥菩萨过河的人,却依旧为众生而苦。自己都深陷泥潭的人,却始终在想方设法拉其他人。
这样的人。
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洛冰河将人翻到自己面前,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师尊,你不会死,也死不了。弟子不会动那些人,那些人也不配师尊为他们上心。”
沈清秋的眼睛毫无波动,与刚才癫狂崩溃、折磨自己的样子几乎分裂成两个人。
可洛冰河知道,沈清秋已经发泄完成了这些时日积攒的郁恨,这样的平静,只是因为死意占满了他的神魂。
他要为沈清秋重新设立一个锚点,就像是他反复设想过多次,要将沈清秋对自己的厌弃转化为对‘洛冰河’的恨意。
有仇恨作为基点,沈清秋就可以像他一样以仇恨为食、以复仇为引,以压倒弄死敌人为最终目的,挣扎着爬出深渊,想方设法将敌人踩在脚下。
师尊,如果你不喜欢这个世道,不愿停留在这个令你痛苦的世界。那么,总该要先报了仇,才能轻快离开不成?
洛冰河划破自己的手腕动脉,将鲜红色的血液喂到对方口中:
“师尊,弟子犯下那么多罪恶,您不认弟子是应该的。只是,无论谁也无法否认,弟子是您教出来的。这一点,您责无旁贷。”
“这世间的罪恶与伤亡,您可以全部归咎到教出弟子的您身上。而弟子变成如今这样,您也可以为此自责。”
“只是您现在所经历的悲苦与愧疚,是因为弟子。现在将您撕咬占有、给予您无上欢好的人,也是弟子。”
“真正行灭世之行的,是弟子。将一切毁坏破碎的,是弟子。甚至您这个‘恶毒师尊’的名声,也是因为弟子。”
“弟子现在就在您身边,愿意将一腔热血奉上。若您真想魂断黄泉,至少要先杀死弟子这个罪恶源头,才算是有个交代。”
灼热荤腥的液体顺着咽喉滚入,原本清明的神志一点点被黑暗覆盖,修真者的身躯与天魔血极不适配,被强行改造的经脉破碎成片,连内脏都发出痛苦的悲鸣。
痛。
当身体的疼痛达到极限的时候,精神是没工夫思考的。
沈清秋将洛冰河的灭世行为背负在自己身上,可他又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苟延残喘的存活着、等待着,希望以一场盛大的凌迟,去赴死。
只是洛冰河说的不错。
洛冰河不知道脑子出什么问题,居然执意的要与他欢好不说,还将心口与弱点暴露在沈清秋面前。
沈清秋是准备死亡的罪人,若是能在死之前将灭世的天魔一起带走,也算是最后的补偿吧。
过度的疲劳导致眼皮沉重,天魔血在体内翻涌激起深深的滚烫,沈清秋被洛冰河紧紧的抱在怀里,终于睡去。
——碎碎念——
想了好几天。为什么开个废料这么难。
因为……不舍得。
本来就是因为心疼才为他发声,现在却要给了给他发声而描写他在坑底的样子。
下不去手写他的脆弱与破碎。
自然就没办法从中站起来后强大无敌。
因是虚的,从中结的果,又怎么可能稳定?
所以甭管我多么想写他沉沦,一开始的初心中,也没办法写他咬碎牙齿后,向世道屈服。
所以他只能咬着牙对抗。
要么屈服,要么对抗。
屈服伤傲骨,对抗支离破碎。
之前的所有文无一例外都是双杀、互砍,不服就干。
根本缘由也在这里啊……
番外:无论当初是谁为谁赴死,他都会为他感到不值
“那如果当初为您赴死的不是苍穹山掌门、是您从小到大的玩伴,您可否会为他而情绪崩溃?如果当初是幻花宫的老阴比,是青阳山的白胡子老道,是昭华寺的那群秃驴,师尊可会如现在这般恨不得弄死弟子,继而灵魂永寂,想以死逃避一切?”
——————
“弟子不想用那些责罚和疼痛使您心力憔悴。不如我们做些彼此都舒服的事情,让您感受弟子的情感。“
————
“弟子只想问,如果当初为您赴死的不是苍穹山掌门、是您从小到大的玩伴,你可否会为他而情绪崩溃?如果当初是幻花宫的老阴比,是青阳山的白胡子老道,是昭华寺的那群秃驴,师尊可会道心尽毁,继而灵魂永寂,想以死谢天下?”
沈清秋闭目不言,拒绝回答。
洛冰河看着沈清秋这样拒绝配合的样子,心中无端想象到其他世界里九为七发疯崩溃的样子,心中生出一股怨怼:
“所以根本不是修真界领头如何,而是您的心灵寄托,一直护着您的兄长死亡,您才会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信心吧?”
“说什么为苍生而悲,可那么多人为了您而死,您依旧安守于地牢,连越狱的念头都没有。您既然那么在乎其他弟子的大业推行,却又为何在宁嘤嘤被污蔑的时候,认下所有指认,任凭他们望您头上倒污水?”
洛冰河越说越气,手指顺着褶皱一点点扣进去,挖掘着,按压着,将眼皮紧闭的家伙捞在怀里,感受着对方强忍的颤抖。
“师尊,回答我。”洛冰河咬着沈清秋的嘴唇,用虎牙略大力的磨着,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只是沈清秋咽喉中传出被压抑的喘息,脸上升起难忍的红晕,兀自颤抖中下意识躲避洛冰河的接触,却始终不肯回答。
这世道总是喜欢让心怀大义者道心尽毁,让心怀正义者被污语缠身,让纯洁白雪被肮脏脚印狠狠践踏。
真正的侮辱从来不是对身体外在的折磨,而是自己的尊严和所在乎之物被人重重摔在地上、踏入泥土。
沈清秋仅剩那么一点点执念,小心翼翼的从幼年保护着,被世道反复打压、被旁人无情嘲笑、被一次次的失望和最终的绝望所压倒。因为事实胜于雄辩,英雄论迹不论心,所以当最后的结局尘埃落尽后,沈清秋所做的一切事情,只是‘沈清秋从来是个恶劣小人’的辅助证据罢了。
来自身后的刺激越发凶狠,洛冰河突破沈清秋唇齿的封印,在他口中驰骋疆场。疲累无力、被迫迎合的身躯,越发稀少的氧气所导致的窒息感,和被人误解却无法言说的愤恨,最终化为无尽的恼怒,令沈清秋一举推开洛冰河,口不择言:
“会!不管是为了救我深陷地牢的清静峰弟子,还是被你一意孤行拉入战争的郡县城池,甚至那些平日里各自为政、暗地里勾心斗角的名门大派,所有被你强势灭杀的声音,所以因你而国破家亡、妻离子散的家庭,所有背负了罪恶与仇恨、毁灭与伤亡之人,我都会愧疚!”
“养出一个欺君罔上、狂妄犯师的弟子无非是拖累我一人,可三界生灵因你的恨意而毁灭,修真界各派因你的怨念无端拉入战场,那么多无力之人被炮火波及而化为灰烬,那么多巍峨疆土被修真界大能的无数招式化为坑洼。洛冰河,你可以不顾及那些,但养出这样弟子的我,没办法拍着胸口说一句,这些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你说我不曾为其他的死亡而触动,却为了身边之人沉寂忍受。可是洛冰河,人心本就是偏的,远在天边的人死去和眼前亲人的死亡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苍生’从来不是指具体一个人,在亲近之人和毫不相干之人的性命之间做选择,这其中孰轻孰重,本就不可同等衡量!”
“您终于说出来了啊。”
洛冰河静静看着发怒的沈清秋,任凭他将心中积攒的愁闷一一发泄出口。接着不顾沈清秋挣扎的手臂,将人重新拥在怀里:“说出来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一直压抑着总归会令人扭曲。”
“您说因为事实定下,所以解释亦是狡辩。可过失杀人与蓄意谋杀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为,好心办坏事总比处心积虑害人性命要令人感叹,至于如何重演当初的情景,修真界难道半点回溯时光、重现虚幻的秘术都没有吗?”
洛冰河亲一下沈清秋嘴角,眼中满是欣赏:“承认自己恶劣很难,承认自己高尚亦是困难。那么多人口口声声说着为天下而战,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您一心想着为生民请命,却又困宥于天道给您‘亲近之人必厄运缠身’的特性不得不离群寡居,因‘沈清秋插手必然会导致更大灾祸’而隔岸观火。所以只能寄希望于桃李天下,借弟子之手推行道义仁智。”
“可惜最后养出来、最有成就的弟子,却是被您倾注恶意、两次推离的灭世魔头。”
“理想被无情击碎,本怀救世之心却最终导致世界毁灭,所以您精神不振,最终被这份悔恨挤压,道心尽毁、存留无意。”
沈清秋终于将眼睛彻底睁开,漆黑的瞳孔里叠满了痛苦与迷茫,最后化为不顾一切的坚定:“柳清歌走火入魔那么多次,我想去救他,却导致了他的死亡。”
“这天下本可岌岌可危、浑浑噩噩的存活,我想去救世,却导致世界更快毁灭。”
“如果我插手后事态只会更加严重,那么我就不该插手。”
“如果我存活会令你一直记着愤恨而疯狂失控,那么我会死在你手中,无论以何等屈辱模样。”
“洛冰河,你现在已经得到想要的,无论是想再度压迫,还是现在就将我凌迟处死。苍生之中无辜者甚多,你既是天下的君父,就该为他们的性命负责。”
满满的欣赏与满足溢满洛冰河的心口,这样鲜活而目标高远、备受打击而坚定执着的沈清秋能令所有人心甘情愿的追随。
“弟子想要的,就是您对弟子坦诚相待。”洛冰河挥手清理干净一切,将沈清秋抱起来,一同入浴池小心为沈清秋清洗:“师尊既有青云之志,那么多师兄弟都在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弟子当然也责无旁贷。”
“呵。”沈清秋拍开洛冰河向身后探去的手掌,话语极其刻薄:“是坦诚相见吧?”说着,又拍开洛冰河捏着肩膀的手臂,大跨步拉开与洛冰河的距离,双脚扎根于浴池底部,竖直的站立着,用布锦为自己净身。
在看见肩膀的牙印、僵硬红肿的胸口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布锦按上去搓洗。身体依旧敏感,即便是他自己动手,沈清秋也能感受到手指擦过的颤动,以及手心中硬挺的触感。比之单纯被动,双重叠加的感受更令人……
‘该死的。’
沈清秋暗骂一句。
这和自己玩有什么区别。
而且比这个更令人羞耻的,是身后还留存着别人东西的地方。
虽说沈清秋想死,但是给他个机会,他更愿意干干净净的死!
如果他直接死在床上,或者干脆灵魂破碎在床事上,他倒也无需考虑这些。可现在给他清洗干净自己的机会,沈清秋又怎舍得拒绝?就像是明知眼前阳光抓不住,可谁又能不想多看几眼外界风光?
“师尊?”洛冰河看着满脸阴沉、不满都快溢出来的沈清秋,心中暗自欣喜于对方为什么而恼怒,嘴里却明知故问道:“可需要弟子待其劳?”
“滚!”沈清秋左手猛击水面,以雾气隔绝洛冰河的视线。虽说这件事过于掩耳盗铃,但总比什么都没有遮挡的强。
解决了一旁的外人,沈清秋陷入更令人头疼的情况:他要怎么清理某人留在他体内的玩意?
虽然他不用考虑怀孕的问题,但这种东西留在体内绝对有害无利。走动之间还会时不时的流出几滴。湿润、黏糊、冰凉、缠绵的感觉,实在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非正常折磨。
杀人诛心。洛冰河这一招实在高,沈清秋即便是看清楚了对方计策,还是要捏着鼻子皱着眉往里跳。
“师尊若是嫌麻烦,弟子可以代劳的。保证让师尊心满意足不说,还能得到最全面的照顾。”
“……”
谁会需要罪魁祸首的照顾啊!
而且这个‘心满意足’和‘全面’,怎么看都是不正经的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到底要怎么弄出去,总不能和洛冰河一样伸手抠吧?洛冰河那狗杂种都不觉得脏吗?居然好南风不说,将黑手都下到他身上了。
不要脸的东西,没脸皮的畜生。
“师尊?”
某个阴魂不散的玩意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乱喊,沈清秋一举撤去水雾,冷着脸吩咐:“本尊要蔽体衣物。”
洛冰河先是震惊了一下,快速向沈清秋身后某个部位瞄了一眼,接着以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抬眉重复道:“师尊如果不方便,弟子可以……”
“给本尊拿衣物来。”
“……”看着突然‘居高临下’的沈清秋,洛冰河挥挥手,从储物袋里摸出套凤冠霞帔:“只有这个。”
“换一套。”
“真的只有这个。”
“那就把你的衣服给我。”
“……”洛冰河看着身上满是自己痕迹的沈清秋,咬牙取出曾穿过的那套男士婚服:“只有这个了。”
“堂堂三界尊主,穷的只剩两件衣服?”
“对,只有这两件。”洛冰河咬着牙,顶着沈清秋不屑的眼神,硬杠道:“反正师尊想穿就穿,不穿也无所谓,我们早就做过更亲密的事情,穿上衣服弟子就看不见了吗?”
“……”
最后的结果是,沈清秋套上男士婚服,用格外欠揍的表情和满脸看笑话的视线,示意洛冰河要么穿女装,要么光着什么也不穿。
“师尊想要弟子穿女装早说啊,弟子还能不拒绝不说?”洛冰河将另一件凤冠霞帔穿好,不顾分说的将沈清秋揽在怀里:“这件衣服早就备下,弟子原以为需要花费无数精力和诱导,才能让您心甘情愿穿上。”
“滚蛋。”沈清秋推开洛冰河,大跨步坐在书桌旁,拿起笔墨洋洋洒洒的写下无数治世经略,认真交到洛冰河手中:“天下百姓系于你一身,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你既是天道选定的命运之子,当为这个世界重新燃起火光。”
接着,也不管洛冰河究竟跟没跟上,长腿一伸,走出殿外。抬手搭在眼前,直视着又一次看见的日升月落。
“取酒来。”沈清秋就像是回到了清静峰一样,极为自觉的端回仙尊架子,吩咐三界尊主跟随便喊奴仆似的,让洛冰河忙前忙后的替自己整治好桌椅板凳、烹茶煮酒。
“洛冰河,你知道我会死。”
“师尊,您也知道弟子不会让您死。”
“你挡不住将死之人向往黄泉的心。”
“弟子真的会征战冥界,将您的灵魂抢过来。”
“我已做完将尽之事,你的报复也该完结,何苦非要纠缠不休?”
“弟子与您的缠绵是写满了无数世界线的,您不管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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