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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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梆子声混着夜枭哀鸣刺破浣衣局的死寂。崔令仪蜷缩在柴草堆里,盯着掌心三粒怨念结晶。墨玉般的石块泛着冷光,照见窗纸外忽明忽暗的人影——李三郎已经连续七夜在井边游荡,他的影子比夜色更浓,像团化不开的污血。
"崔姑娘。"
低沉的男声惊得令仪攥紧捣衣杵。陆惊澜倚在窗边,鲛绡腰带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柔光。她抛来一支半透明的蜡烛,烛芯嵌着粒幽蓝的珠子:"南海鲛烛,燃之可缓石化。"
烛身触手生温,令仪却嗅到淡淡的腥气。正要道谢时,陆惊澜突然按住她手腕:"莫让烛泪沾地。"她腰间罗盘指针疯狂颤动,"此物与归墟有关。"
更声又响,陆惊澜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令仪摩挲着鲛烛表面的螺纹,忽然发现烛底刻着行小字:永昌元年三月初七,海市蜃楼。
镜界的青石板上积着层薄霜。素商赤足踩过霜花,发梢星砂随着她的步伐簌簌飘落:"鲛人膏混着归墟星砂,倒是舍得下本钱。"她指尖拂过烛身,幽蓝烛火突然暴涨,"可惜掺了磁石粉。"
令仪正坐在榻上,左手托腮,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月牙印记。突然,那月牙印记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猛地刺痛起来。
她吃痛地低呼一声,低头看去,只见那月牙印记竟泛起了一层诡异的红光。与此同时,烛台上的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一滴烛泪缓缓滴落。
那烛泪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滴落在地上的瞬间,竟化作了一朵晶莹的霜花。霜花在地上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覆盖了整个地面。
令仪惊愕地看着这一幕,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霜花突然如同活过来一般,纷纷飞起,在空中交织、盘旋,最终竟拼凑成了一幅残缺的星图。
“这是……”令仪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素商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她面色凝重,二话不说,一挥衣袖,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那群银蝶打散。
“今夜子时三刻,有人要偷换你的烛。”素商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令仪闻言,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了烛台。然而,就在她的目光触及烛台的瞬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原本应该是红色的鲛烛,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惨白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这怎么可能……”令仪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就在这时,浣衣局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瓦片碎裂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令仪浑身一颤,猛然从榻上坐了起来。她的心跳如鼓,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一定是有人在那里!”令仪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柴房的门。
门外,福顺正踮着脚尖,紧贴着窗缝,圆滚滚的脸上还沾着些许糕饼碎屑。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令仪,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令仪已经发现了他。
令仪见状,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怒火所取代。她大步上前,猛地拉开了门。
“福顺,你在这里做什么?”令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福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糕饼“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路过,路过……”
令仪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她冷哼一声,正想继续追问,突然,一阵淡淡的龙涎香飘了过来。
那香味来自裴执的寝殿。
令仪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转头看向裴执的寝殿,只见那寝殿的窗户紧闭,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从门缝中飘出。
就在这时,寝殿内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那声音虽然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
令仪的心中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顾不得福顺,快步朝着裴执的寝殿走去。
推开门,寝殿内一片漆黑,只有案几上的一盏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借着那点烛光,令仪看到裴执正端坐在案几前,右手执笔,似乎正在临帖。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裴执手中的玉笛上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玉笛的裂纹里,竟渗出了一滴鲜红的血珠,那血珠顺着笛身缓缓滑落,最终染红了案几上的宣纸。
“殿下……”令仪的声音在颤抖,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裴执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令仪的到来,他依旧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字帖,手中的笔也没有丝毫停顿。
然而,就在令仪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裴执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搁下了笔。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令仪,那原本温润的眼眸此刻竟变得异常冷漠,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裴执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令仪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裴执突然从案几下的暗格中取出了一支鲛烛。那鲛烛的烛身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白色,与令仪之前见到的鲛烛完全不同。
“这是……”令仪惊愕地看着那支鲛烛,满脸的不解。
“这是给你的。”裴执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将那支鲛烛递给了令仪。
令仪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支鲛烛。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鲛烛的瞬间,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殿下,药熬好了。”就在这时,福顺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令仪转头看去,只见福顺端着一个漆盘,正站在门口。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些害怕。
令仪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之前福顺在柴房门外的怪异举动。她的目光落在福顺手中的漆盘上,只见那漆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药汤的表面还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草药。
“这是什么药?”令仪皱眉问道。
“这是……这是给殿下的补药。”福顺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的目光躲闪着,似乎不敢与令仪对视。
令仪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她看了一眼裴执,只见裴执依旧面无表情地坐在案几前,对福顺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把药放下吧。”令仪对福顺说道。
福顺如蒙大赦,连忙将漆盘放在了案几上,然后转身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一般。
令仪看着福顺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转头看向那碗药汤,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药汤旁边的一支银针上。
那银针的针尖闪烁着寒光,仿佛刚刚被使用过一般。
令仪的心中猛地一紧,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支银针。
当她的目光落在银针的针尖上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针尖上,竟然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而那白色的粉末,看起来竟像是磁石粉!
"搁着吧。"副人格的声音比平日冷三分。福顺退至屏风后,瞥见主子将真鲛烛锁进紫檀匣,那匣面雕的正是南海鲛人泣珠图。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清脆而有节奏,当第二声梆子敲响时,原本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副人格毫无征兆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那扇屏风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屏风后面的人一样。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突兀:“听说你老家在泉州?”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福顺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漆盘也跟着抖动起来,里面的药碗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啪”的一声摔得粉碎,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就在福顺惊恐万分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地缝里钻了出来,它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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