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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所以面对徐氏，杨诚书的表现让高月觉得是一种无情与冷漠。

这并非责怪杨诚书。那日徐氏在骂上门来的种种行为表现，但凡是个人都会心生厌恶。更何况她逮着打骂的老弱幼小。

不值得同情。只是可怜的还是那三个孩子。

徐氏没有得到杨诚书的一句软话。在高月一次次劝说后失落的离开。与往日的趾高气昂截然不同。竟让高月看得有点恍惚。

转身，她迎着杨诚书的目光。

“我知道你是真的伤了心。所以你真的决定对隔壁的人和事再也不闻不问吗？”

这次，杨诚书只是叹息。默默的把门落栓，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堂屋走。

他沉默不说话，一个人去后院挖地。高月想，大概是自己早上提过想把后院的的翻新，然后重新种些菜的原因吧。他记下了，便去行动。

不过下午，他出门了。出门前跟高月说，他去客栈收拾昨天洗的床单被套。

杨诚书先是去了吴四叔家，把昨晚猪尾巴的钱还上。离开时在街上碰到队长刘仁德。巧了，刘仁德奉蒙大人之命正要找他去一趟。

“刘队长，蒙大人找我还有何事？”

“我不太清楚。不过应该跟你大哥有关系。我们从昨天收押杨诚盈到今天早上一直在审问。但是他拒绝归还从庞清才等六人手里拿走的高利。因涉及六个家庭，老老少少众多人。蒙大人也不敢大意。”

杨诚书想到早上徐氏闹到家里，说衙差们一早就去他家里搜刮值钱的物件。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蒙大人的办公房有些凌乱，地上摆着许多的卷宗和档案。蒙大人搬了两张椅子，二人坐到矮桌前。他还拿出了珍藏许多年的高山梅尖茶。

“屋子这么乱，是要干什么？”

蒙大人今日未穿官服，只着长衫，也没有官威。

“收拾收拾。”他将热水倒进茶壶，一股热气冒出来，淡淡的清香迅速铺满屋子。

把茶递给杨诚书，蒙大人说道：“今日早上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让衙差们抄了杨诚盈的家。”

“我知道。早上……我大嫂敲我家门了。让我放过他们一家。”

“是让你放过杨诚盈吧。那么，你现在要替他求情吗？”

杨诚书没答话。这个话也不好回答。

蒙大人叹息着，“你没有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六人的背后是一个个家庭。难道杨诚盈的背后不是家庭？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你大哥就是不懂。他把钱看得太重了。”

“你想以此逼他交出手里的钱。顺便也看看有没有改判的机会。对吗？”

“对喽！可是他不懂啊。你说我能怎么办？”

杨诚书苦笑一声，“所以你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是这个意思吗？”

“我以为你早上就会过来找我。”蒙大人对自己的笃定有点失望。试探着问道：“所以，你大哥还干了别的事你没有都说出来，对吧？”

杨诚书并不打算说：“我所列的罪，已经够他受的了。至于我没说的事，之前没有说，现在、以后都不打算说。”

可他对面是蒙大人，比他年长十来岁，加上为官多年，断案无数，阅人万千。即使他不说，蒙大人也能猜得到。

“老二，四年前我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坐在你的客栈里认识了你。虽然客栈的生意不好，但我这个‘乞丐’还是吃到了一顿免费的午餐。”

“大人，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不过事实证明我那顿免费的午餐，让你成为了一个好官。值了！”

“所以，你愿意帮我这个好官的忙吗？也算是给你自己一次‘报仇’的机会。如何？”

杨诚盈捏着手里的杯子，犹豫、挣扎！

衙门大堂的威严与正义他见识过了。不过大牢的阴森与恐惧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杨哥。”刘仁德打开了锁，目光往墙边看了一眼，那里有棍棒、绳索，还有长刀。

随后，他又朝大伙招手，“我备了点酒菜。请兄弟们都到外边聚聚吧！”

这间牢房里只关了一个人。那个人正躺在地上。

杨诚书知道是蒙大人安排好了的。这里没有人，就不会听到他不想说给别人听的那件事。

他下定了决心似的，在墙根前挑了一根木棒。

铁门的咯吱声让躺在地上的杨诚盈有了反应，他抱怨着侧过身，眯着眼睛看站在面前的人。当确认来人时，他像触了雷电似的从地上爬起来。

“老老老……二。”

杨诚书拖着木棒，哼笑一声，“你心虚什么？”

杨诚盈嘴角有血迹，看来昨晚受过一些些小刑。

“我心虚？我怎么可能心虚。不过杨诚书，我看不起你。你这个王八蛋，你……”

回应他的，是咬牙切齿的杨诚书扬起了手里的木棒。他毫不犹豫，狠准利落，长木棍狠狠的打下去，砸到杨诚盈的肩背上。

杨诚盈摔倒在地。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一棍。明明他二弟是个性格温软的懦夫。

他不服，从地上爬起来。怒红双眼瞪着对面的人。

可是，杨诚书不给他正视自己的机会。握紧木棍，又一棍子打向他的右腿。

在一声惨叫声中，杨诚盈再次摔倒。紧接着，一棍又一棍，狠狠的落到他的身体上。

大牢里的惨叫声持续着……

打累了。杨诚书扔掉手里的木棍，看着在地上抱头挣扎不断的人。他依旧恨怒。

“母亲我可以自己养。但阿月，你碰触了我的逆鳞。”

杨诚盈害怕了。在弟弟疯狂的棍棒下，他感受到了比地狱还要冷的恐惧。而且，他的弟弟知道了那天的事。

“老二，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大哥。大哥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谅？”杨诚书苦笑，“你叫我怎么原谅你？你这个畜生。猪狗不如。”

看着地上已经没有能力还手的人。杨诚书很难想像平日里那个总是昂着个头，漠视一切的人。今晚成了无还手之力的废物。

“你我之间也就这样了。不过你的孩子可都住在我隔壁。但凡哪天我心不好……”

“你想干什么？”杨诚盈试了试依旧爬不起来，“杨诚书，你若是敢动我的妻子孩子，我……”

“你走了以后，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反正你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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