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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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苏珍宝眯着眼看着尸体背后的字,她刚才恍惚间看那个“誅”字,好像有些变形,变形的都不像诛字了,可等她细看下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珍……呸!”麦饼子从外跑回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险些叫错了苏珍宝男装的名字,“耀祖,城里两处大药铺,十五处小药铺兄弟们都去问过了,这几日没有、没有人买麻药,往前一个月也没人买麻药。”
苏珍宝长舒一口气,“麻药也被排除,现在便只剩醉酒了!”
“可是要去各大酒楼,客栈,饭馆问问。”麦饼子询问。
“暂时不用。”苏珍宝摇头,“宁远县大大小小卖酒的店少说也有几十家,宁远县外的酒肆就更多了。临近年跟这大户人家宴客的多,采购的酒水自然也多,还有为了过年囤酒的人家,就是平常百姓家这寒冬也会买些烈酒暖身子,若一家一家去查耗时太多,人力也不够。”
“那该如何?”众人刚看到些希望,又要破灭,想到那粗长包着铁皮还带着细细密密倒勾的木杖,几人头皮一麻,竟眼巴巴的看向苏珍宝。
就连那看不上苏珍宝的许仵作,也腆着脸看向她,实在是县令给的时间不多了。
苏珍宝盯着尸体上的字,幽幽的道:“既然酒水不好查,那就换个容易的方向查。”
“查何处?”
“查字。”
“字?”
“读书人都知晓,想要写出一手好字,不只是要每天不间断练习,还要有好的字帖可以临摹。这人行的是草书,草书的特点便是笔画连绵,形态自由。”
“你们看这字,笔势雄健沉稳,字形矫健多姿,仿若龙蛇舞动。写字之人定是个心志坚定,沉稳内敛之人,这才能写出如此的好字,既有狂草的洒脱又暗含沉稳。”
殓尸房内的几人齐齐伸头去看,本还觉得潦草凌乱的字迹,经过苏珍宝的解说,突然就感受到字的美感。
苏珍宝看着面前的几人,这几人都不像是对书法有过研究之人,这狂草好看是好看,就是一般人认不出,她眉头一皱,“当初验尸时,是哪位大人看出这写的是何字。”
几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许仵作,许仵作双眼一瞪,粗声粗气的道:“看我做甚?我连字都不识得,怎会知道这是什么草书狂书的。”
“是啊!”麦饼子接过话,“我当时以为这就是乱划的刀伤。”
苏大勇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形,他那日从家赶到衙门时,天还未亮,衙门里上至县令,下至门子,当值不当值的都被召了回来。
县衙门前闹哄哄的一片,当时众人都嫌晦气,不愿去抬尸体,苏大勇刚到便被推上去同许仵作抬尸,当时不知谁喊了一句,“这尸体后背竟有血字,快把雪擦掉看看是何字?”
苏大勇下意识的便照做了,他把雪擦掉时有火把凑近,他记得自己第一眼并没看出那是字,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背信弃义者,诛之。”
他再看那字时,便觉得就是那几个字,苏大勇想到此,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看向苏珍宝。
苏珍宝一直在观察几人的表情,苏大勇看向她时,她一眼便看出其中的惊慌后怕。
苏珍宝微微摇头,示意苏大勇先不要说话,她自己话锋一转又接着道:“这人的字已有属于他的风骨,想要练好这一笔字,是经年累月之事,所以写字之人定是一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还有一手好刀工,这才能在皮肉上刻画得这般行云流水。”
苏珍宝说到此,脑中隐隐有个念头,一晃而过,她闭眼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刀工,腕力,雕刻,我想到了。”
苏珍宝喜道:“去城中寻那些会雕刻的木匠,石匠,请他们来衙门认字。”
“你这小兄弟,连我都知晓这做雕工的师傅都是不识字的,你找他们来认字这不是笑话吗?”许仵作酒醒了,脑子也清明了,早就后悔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这会见苏珍宝要请雕工来,忙把自己知晓的事一一告知。
“我自是知晓他们不识字,要的就是他们不识字。”
“为何不找书生,找什么雕刻师父?”麦饼子不解地问。
苏珍宝神秘一笑,摇头不再多言,只让他们去寻雕刻师傅回来。
此时正值午时,大街上人来人往,酒楼,茶肆人满为患。
这几日因无头尸体的事本就闹得沸沸扬扬,早些时候那些衙役又大张旗鼓地去查药铺,好些人都跟着去看了热闹,衙役查了半晌一无所获,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哄笑。
这回见衙役又开始找那些雕工师傅,更是引的众人跟随一片喧哗。
宁远县最大的酒楼——至和酒楼。
至和酒楼内那本该在县衙指挥的县令大人,此时伏低作小的讨好着上坐的青年。
秋县令双手举着白玉酒杯,躬身讨好的道:“下官听闻世子爷即日启程,敬备菲酌于此,谢世子爷垂赐。”
祁安隅一手搭在圈椅的靠背上,一手转着酒杯,眼睛看着窗外,懒散的道:“起吧!”
“谢世子爷。”秋县令抬头激动又谄媚的看着祁安隅,他没想到让他吃了几回闭门羹的祁安隅,竟在即将启程之际应了他的宴请。
秋县令站在下手,举着玉箸为祁安隅布菜,青竹上前一步挡开秋县令的手,他眼皮下垂,用余光撇着秋县令,语气傲慢的道:“我家爷只吃我亲手布的菜。”
青竹在亲手二字上加重了音调,秋县令一怔,讪讪的放下玉箸尴尬的笑道:“是下官唐突了世子爷。”
祁安隅不语,搭在椅背上的手指轻点。
秋县令见此便颤颤巍巍的坐在下手,他摸着袖袋里温润细腻的金丝楠木盒,巴掌大的小木盒秋县令摸的心都在滴血。
他深呼好几口气才拿出木盒,双手举着木盒道:“宁远县贫瘠,无甚好物,盒中暖玉虽不值钱,却是下官的一片真心,还望世子爷不弃。”
祁安隅不语,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青竹双手抱胸冷笑一声,秋县令无法只得把木盒放于桌上。
祁安隅不接话,可秋县令的戏还要唱下去,他长长叹息了一声,“唉……下官离京已有二十载有余,对京中人事日夜思念,今日有幸得以面见世子爷,下官心中甚是欢喜,欢喜的都忘了京中的规矩。”
“二十载有余?”祁安隅收回望向楼下的视线,定定的看着秋县令。
秋县令被祁安隅清凌凌的目光看得心中缩瑟,他忽地觉得自己那些想法在祁安隅的目光下,都无处遁形。
“是啊!”秋县令硬着头皮苦笑一声,他实在等不及了,好不容易遇到个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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