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谷雨不是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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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没有闹别扭。
其次我也不是在口是心非。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离别,所以干脆把自己藏起来,等他们找不到我,就自然会离开。
为此,在排除了一些还在装修的,比如中庭,装修也抢救不过来的,比如地下深处,装修好但有人住的……各种地方后,深思熟虑地选了一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只是稍微出了一点点的意外。
升降梯的底部。
我和熔炉骑士两两相对,相顾无言。
一个哑巴,一个哑口无言。
我一个没忍住:“你还在啊!”
不是,你一个葛弗雷的亲兵,人孙子葛瑞克在的时候你出现在这里还能解释,现在葛瑞克都化为灰了你怎么还在啊!
我都默认你已经连夜搬家了,结果你居然没走?
熔炉骑士对我复杂的眼神和不可置信的疑问做出了回应:举盾,起飞。
——来学。
我从他的行动中读出了这个词。
我困惑不解但条件反射地就摆出了迎击的架势。
这次的事件以挨打一个下午为结束。
打完后还是没学会变翅膀上天的我连夜把熔炉骑士也加入了过敏原。
“所以为什么他这么热衷于让我学啊?”我把脑袋搓成了爆炸头,不能理解。
“因为你能学。”梅琳娜解释道:“你或许没有意识到,褪色者、人,半神、神人……无论谁都有资质上的限制,但这种限制在你的身上并不存在,似乎只要你肯学,你就一定能学会——这是任何一个老师都为之欣喜的特质,也是会让你的敌人为之惊惶不安的特质。”
我下意识地想反驳:胡说,我至今都还没学会传说魔法。
紧接着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因为我是“玩家”。
对“玩家”而言,只要技能要求的属性到了就可以无障碍学会。但人是不同的,无论是谁,都会受到资质和精力的限制,而不是像我这样,想学就学了。
这么说来,葛瑞克一战中我特意用来挑衅他的话,葛瑞克之所以反应那么大……
“葛瑞克并非不想学熔炉百相。”像是和我想到了同一处,梅琳娜说:“除了熔炉骑士,没有人能学会——”
既然玩家什么都能学,那为什么一周目的我怎么也学不会魔法?
这里就又涉及到两种学习方式的问题。
我是依附到创建的“游戏角色”进的“游戏世界”,“游戏”本身的运转体系——属性合格,新技能学习,升级,属性上升,但是这种学习方式类似于强行把不属于我的东西贴到我的身体上,类似于战灰,装备的时候可以一板一眼地释放,一旦卸下,不会就是不会。
另外一种学习方式,就是“学习”。
人类的进步就是学习,我的意识还在,只要我愿意从头开始,深入了解吃透它的原理,“褪色者”百无禁忌、没有瓶颈的“游戏角色身体”就是我最好的基础和平台。
只要我付出时间和精力,理解,融会贯通,并勤加练习,这种状态下,学到的任何东西将不再受到约束,完全可以心随意动,甚至……能够带到现实。
因为它们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东西。
并不是我是“褪色者”就会这些,而是因为我主动借着“褪色者”之便,将知识变成了我的财产。
它们将不以我的躯体为转移,跟随我的意识,我的灵魂,组成了全新的我。
比如寄宿在我身体内最后反被我压制夺取主导权的外神“癫火”,比如无论哪一个周目瑟濂老师教我的辉石魔法,比如这一周目我通过观摩实战偷师的熔炉百相,还比如……
“不过,你的祷告进步速度要远优于魔法,”瑟濂老师的声音拉回我发散的思绪,“魔法还需要我引路,祷告已经完全可以凭借兴趣自学了。”
我:“呃……”
好像听出了一点怨念,我立刻开始委屈:“我也很想学魔法呀,可是没有老师我就学不会嘛。”
“不要撒娇,我在夸你,”她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挠了下头。
其实原因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一周目的时候因为精力有限,除了瑟濂老师的魔法我是认真用心学的,过图只要朴实大棒翻滚弹反就够用,其他的比如偶尔会用的祷告都是直接点属性硬会的,也不存在经验这一说。
为什么熔炉百相的祷告想学就学会……
我迟疑,还是觉得应该不是天赋异禀。
真要说的话可能是那个吧,xp……人外……什么的。
我默默地将真相藏好,决定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宝宝。
“瑟濂老师,”我乖巧做,“我们开始今天的课吧?”
一贯从善如流的瑟濂老师这次却拒绝道:“现在不行。”
“为什么?”
“你有别的事要做,”她指了一下我,“看,有人在召唤你。”
召唤?召……唤?!
我猛地站了起来:“罗杰尔!”
褪色者之间互通着一种金色印记,类似于在游戏中的摇人系统,无论谁都可以触碰印记,向印记的主人发出召唤邀请,只要对方同意,就会被传送到印记的地方协助战斗。
我曾在史东威尔城地下深处留下过一个金色印记。
罗杰尔此行目的点,死王子的部分尸体所在,潜伏的腐烂树灵明明已经被我解决了,那个印记分明就是我以防万一留下的……为什么还会触发!
可能会重蹈覆辙的恐惧灭顶而来,我瑟濂老师担忧的问询中匆匆告别,原地回应了召唤。
……
我带着浓厚的不祥预感从印记踏出,入眼就看到被荆棘刺穿的魔法师。
……骤死荆棘。
我像是被重重打了一拳。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周目的我从血迹中看到的情报有限,彼时知晓自己必死无疑的罗杰尔又将一切隐藏在从容不迫的表象之下,以至于即便我后续参与了调查,也只是看到他被什么植物重伤,理所当然地就以为是腐烂树灵。
但实际上,真正看到骤死荆棘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我的推测全部错了。
我完全低估了罗杰尔。
造成一周目罗杰尔的死亡的从来不是腐烂树灵,更不是不知道在哪里的咒蛙。
真正的杀机是地下的这具尸体本身。
死亡子葛德文的骤死属性,只对褪色者起效。
罗杰尔逗留得太久,骤死属性叠满,才会被荆棘刺穿。
我无法从荆棘丛生中确定罗杰尔的状态,尝试地叫了一声:“罗杰尔?”
“……吓到你了吗?”血肉之躯上长出荆棘的罗杰尔闻声望向我的方向,视线没有焦距:“很抱歉用这种姿势和你交谈,但我真的无法动弹……先别过来,我无法确定我现在的危险性。”
我抬起的脚硬生生顿住,强行冷静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
“我注意到了你留下的印记,”罗杰尔避开了我的问题:“还记得我说过来史东薇尔城是想调查一些东西么?我在这里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女士,方便离我远一点,听我说几句话吗?”
我还在狰狞生长蔓延,已经将罗杰尔全部覆盖的骤死荆棘:“你说。”
“在那之前,我没有听到你离去的脚步,女士。”他劝道:“假如因为我的请求使你陷入危险中,我会一直处于愧疚中。”
我深吸一口气:“你说不说。”
“好吧,”他没有再和我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加快了语速:“我们脚下的这一具异形的尸体是曾经的黄金王子葛德文,在人称黑刀阴谋的暗杀之夜,不知道是谁偷走了黑剑玛利喀斯的命定之死碎片,在冰冷的夜里,杀害了他。那是史上第一起半神死亡的记录,也连带影响了艾尔登法环的破碎,以及破碎战争的爆发……而我,”
罗杰尔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原本希望成为学者,所以一直在调查这一起阴谋,想导正这世界,扭曲之处,就必须先了解事情发生的原因。”
“那你找到原因了吗?”
“还没有,但已经有头绪了,”他笑道,语气有遗憾有自豪,“只是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大约要到此为止了。”
“那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的声音逐渐趋于冷漠,“见证你的死亡吗,魔法师。”
“请不要为我的遭遇悲伤,女士。”罗杰尔没有被我的话语刺伤,反而温和道,“我原本希望你能帮助我脱困,骤死不可逆,我必死无疑,但我若是脱困,或许能在死亡来临前,距离真相更进一步——无需觉得负担,我不会勉强你继续我未完的事,我只是不愿意查出的线索与我一同埋在在这里,所以需要找一个倾诉的人罢了。”
我知道他说的不错。
在一周目,孤身一人的罗杰尔同样遭遇了骤死攻击——所谓骤死,就是任何一个褪色者在被骤死荆棘贯穿的一瞬间,无论多高的体质,都会一瞬间死亡。
但罗杰尔没有。
他硬生生拖着残躯回到了圆桌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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